呼喊与细语

剧情片瑞典1972

主演:哈里特·安德森,卡莉·西尔万,英格丽·图林,丽芙·乌曼,安德斯·埃克,英加·吉尔,厄兰·约瑟夫森,赫宁·莫里岑,Georg ?rlin,Miles Jonn-Dalton,Ingrid Sandell,英格玛·伯格曼,Ingrid Bergman,莱娜·贝格曼,拉尔斯-奥弗·卡尔贝里,Malin Gj?rup,Rossana Mariano,林·乌尔曼

导演:英格玛·伯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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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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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16:52

详细剧情

艾格尼丝(哈里特·安德森 Harriet Andersson饰)、玛丽亚(丽芙·乌曼 Liv Ullmann饰)和卡琳(英格里德·图林 Ingrid Thulin饰)虽然是三姊妹,各人内心却有着积重难返的隔膜和疏离。艾格尼丝身患绝症,生命将近,守护在她身边的是女仆安娜。艾格尼丝没有得到过母亲完整的爱,死前妄想让关系紧张的姐妹变得珍爱彼此,却一再事与愿违。   玛丽亚是最得母亲宠爱的孩子,因此遭到姐妹的嫉妒。她的感情生活处理的一塌糊涂,在丈夫和情人之间徘徊周旋。她对爱越是拥有,就越是贪婪。   卡琳的生活更是充满压抑。和丈夫的关系陷入僵局,令她沉沦于自虐。   和好的愿望太过遥远,她们想摆脱生活的阴影,重新拉近彼此的心,却发现隔膜似乎不可打破。

 长篇影评

 1 ) 被扼住的喉咙们

七十年代对于伯格曼,是创作生涯的又一段辉煌征程。在艰难地拍摄《接触》时,《呼喊与细语》的相关工作便在推动,最终这部电影的炽烈与冰冷,矛盾而深刻地留在影史上。

被扼住的喉咙们

《呼喊与细语》在伯格曼繁多的作品中,属于上乘之作。他之前津津乐道的婚姻伦理以及宗教探寻两大主题,巧妙地融合出一部集大成之作。这部电影不止是影迷心中的经典,而且入围了第46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影片与最佳导演,尽管最后只在最佳摄影上折桂,但国内外多个重要奖项和提名,足以展现其江湖地位。

《呼喊与细语》的片名源自莫扎特四重奏的某篇乐评。1971年3月底至6月初,伯格曼在法罗岛上完成了剧本创作,9月至11月,电影在位于瑞典斯德哥尔摩西部的泰克辛堡完成拍摄。在此期间,伯格曼又开启了一段婚姻。

与伯格曼很多电影一样,《呼喊与细语》主要也是一部室内剧,而且人物设置相当简单。主要角色是三姐妹以及仆人安娜,艾格尼丝一开始就已病入膏肓,托赖其余三人轮番照料,乍看之下,四人处于一个有爱的氛围内,但就如艾格尼丝那几次失声哀嚎,一切安宁都会被实际状况撕碎。

艾格尼丝缺乏母爱,目睹着母亲与妹妹之间的亲和,从小就意识到自己在家庭中的不合群。当她料知自己时日无多,就企图修复姐妹三人的关系,而卡琳和玛利亚最初是配合的,一直带有那种甜美而耐性的笑。但是伯格曼对温馨喜剧,恐怕向来没有多少兴致。这三个女人之间的裂缝,其实早已裂变为鸿沟,彼此之间葬送了抵达对方心灵的可能。艾格尼丝从小与卡琳、玛利亚不亲,后两者也因为嫉妒、傲慢等因由,彼此无法,也不愿沟通,一旦感觉没有演戏的必要,便立马撕下伪装唇枪舌战,字字封喉。

最无情的一场戏,是当大家以为艾格尼丝已然死去的时候,她却在葬礼后回光返照。她先呼唤卡琳,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相见,并说出“我从来没爱过你”这种冷冰冰的话。她又让玛利亚进来,希望表现出爱,对方却也只是尖叫着想要离场,口中念叨自己还有丈夫约克姆,然而谁都知道,夫妇二人早已生分。比面对死亡还要绝望的艾格尼丝,只等到了安娜义无反顾的照料。

伯格曼在处理女人这些细微而阴鸷的关系时,是不吝笔墨,也不去粉饰的。大约十年前,他就在《沉默》中把姐妹宿怨描绘得鲜血淋漓,那些掺杂着欲念与重疾的爱,总是隔阂而锐利的。到了《呼喊与细语》,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如果只是一味地表现刻薄,却没有背景故事支撑,终极冲突的张力也未必充分。伯格曼在现下的时间线中,穿插讲述了每个人的过往,而每一段往事,又揉进许多生发点,使得电影呈现出极强的延展性。

玛利亚在电影中是最有活力的存在,她在与男人的关系中表现出蓬勃的生机,她维系着与约克姆的夫妻关系,又试图与医生大卫大行私通之事。到头来,东窗事发后约克姆试图自杀,而大卫则让她看清自己脸上写满的虚伪与阴冷。这种求“爱”的方式,成为她一种自我的表演,或者说一种凌驾于其他“爱无能”的姐妹的把戏。她的热烈与冰冷,在电影中是最为强烈的。

相比之下,卡琳处处显得冰冷而无声气。她与身边人之间,竖着无形的墙,但她并非没有试图沟通的意愿,只是得不到该有的回应。餐桌上她打碎杯子,希望引来丈夫弗雷德里克的关切,但照旧无果。随后她扒光繁复的衣饰,用玻璃捣坏自己的下体,并在弗雷德里克面前,冷笑着把血涂抹到嘴上,极其触目惊心,却也宣示了这一个灵魂,再无与他人亲密的意愿,就像她明确地对玛利亚所说的,自己不喜欢被人触摸。

三姐妹在伯格曼的电影版图中,都有典型的弊病,但通向这种人格的路径,则有不同的状貌。能把女人拍得如此细腻而尖利,确实是伯格曼的功底。更厉害的地方在于,始终没有真正重叠的人物形象,以致于再看到一部同类型的电影时,仍能让观众慨叹,那又是一部了不起的佳作。

而在这些彼此交缠的女性关系间,伯格曼用宗教点缀出许多奥义。艾格尼丝本是虔诚信徒,但当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她口中呼唤的已经是卡琳和玛利亚了,反正上帝已经不能带给她任何希望。呼应伯格曼在多部电影中探讨的上帝是否已死的问题,在《呼喊与细语》中,上帝不仅缺席,而且让应当能在死后寻到极乐的艾格尼丝,却在死亡后急切地重返人间,那种无法歇息甚至无法安神的死后世界,似乎充斥着令人生畏的恐怖与虚空。在信仰被全方位堵死的时候,唯有坚定照料艾格尼丝的安娜,能够提供带有一丝宗教意味的慈爱。从小得不到母爱的艾格尼丝,倒在失去了孩子的安娜怀里时,是最能安心的,而这一个姿势,所受到的启发,正好来源于米开朗琪罗的雕塑《圣母怜子像》。

进入彩色片创作的伯格曼,对于色彩的运用,一出手就不凡。从之前的《安娜的情欲》中,我们已经领略了伯格曼与摄影师斯文·尼克维斯特如何通过简化、控制颜色,来衬托电影意境。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色彩、色调,成为了叙述的主体,人物情绪与主旨表达,都能在那些颜色的差异中,找到证据与痕迹。像是《呼喊与细语》当中那无处不在的红与白,就给人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剧组把许久没人居住的房舍漆成红色,而本该象征热爱的红色,就跟片中姐妹一样,转而变成了强烈的内向压力,迫使白色变得森冷,而黑色变得更为凄苦。

而电影,一直通过极致色彩积攒气力,扼住所有向往沟通向往爱的人的喉咙,直到最后一刻,才将之释放到阳光明媚的郊外,只是一切,也显得更为可悲与讽刺了。

(连载于《看电影》)

主要参考来源:
《魔灯:伯格曼自传》
《伯格曼论电影》
《英格玛·伯格曼》
Google、Wiki
IMDb、豆瓣、时光等电影网站

 2 ) 震撼我的伯格曼

连看了两遍的伯格曼电影。太久太久没有一部电影,让我可以连看两遍,并且熬夜写些断不成章的文字了。

这些粗糙写下的东西,大家不要看。等我看完了伯格曼的其他电影,还要回头慢慢修改的。并且会用英文再写一遍。

1. Title

影片题名cries and whisper。我同意一些影迷的说法,cries不应被翻译为“哭泣”,虽然影片中,除了Karin那个冷酷无情的老公,都有着或多或少哭泣的场面,但是翻译成“叫喊”或者“呐喊”会更好地对应影片的内涵和whisper一词。呐喊和低语,一个是高声的张扬在外的,一个是低声的隐秘在内的。

Agnes有在病痛折磨得她无法忍受时的呼号呐喊--Can anyone here help me?
有她沉浸在亲情和对亲情回忆中时的whisper,尽管是对她自己的-她的diary。

Karin有面对无法压抑的内心伤痛(不幸的婚姻,充满谎言的生活,和妹妹Maria的感情崩坏)时不能压抑的呼喊--那种内心被撕裂的疼痛的叫喊--也有对Anna那明亮的瞪视不能承受的呵斥--也有她不能接受满是谎言的生活时用刀片划开自己下体的内心的低语--也有她和Maria终于打开感情匣子互相安慰的时候的亲密细语。。。

2. Cries/Whispers

Anna和Maria是剧中似乎没有为身心痛苦呼号过的人(Maria为死后的Agnes恐吓惊声尖叫过)。而她们恰恰是处在个人品质两个极端上的人。Anna是无私母爱的象征,一种极稀少极盛大反而归于平淡的爱的体现。Maria则是极端自私极为冷漠空虚的象征,而体现在外表上却那么emotional,甚至主动寻求与姐姐Karin的冰释前嫌。

Maria和Karin是另一个轴上的两个极端。表面上看来Karin冷若冰霜,Maria可人亲和。然而实际上,Karin的内心却还燃烧着一点寻求真正的互相理解的残火,而Maria那看似considerate的外表底下,却全然是自私和冷漠。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她只是本能地寻求她能抓到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可以被touch的身体,来填补她内心的恐惧。

Anna和Agnes是再一个轴上的两个极端。Agnes终生都在寻求童年即以求之不得的母爱,病中更是如此。她呼号着向姐妹们讨要一点温情,一点实在的(体现在身体的接触上)关怀,然而和她活着时母亲对她的态度一样,姐妹们避之不及。Karin以一贯冷漠无情的姿态告诉Agnes她根本不爱她,而Maria则以一贯虚伪高调的姿态试图给她一个拥抱,却被“死亡”这个不可回避的恐惧吓得失声高叫!

Agnes对爱的渴望只能在一个她在日记中从未提到过的人--Anna--身上得到回应。Anna回应Agnes对爱的呼号,是源于她女儿的死亡。她在一定程度上把对亡女的悼怀和存余的母爱都倾斜在了病中的Agnes身上。Agnes爱她吗?我想。。。很难说。毕竟,Maria和Karin才是和她同母同家同阶级的亲姐妹。当她死后,在other land找不到温暖、无法安息的时候,她首先要寻求帮助的人还是她的姐妹。然而最后,还是Anna那广阔的无私的胸膛给了她安息的抚慰。

伯格曼是温情的。从野草莓到Fanny and Alexandar,他总是给剧本(电影)一个温情的结局。但是这部电影,虽然以一个全剧难得一见的明亮场景结束,却并非那么温情。。。对照之前那红黑白三色的冷冰冰的室内世界,这个无声的结尾(除了narration)显得更加冰冷。想想在Agnes死前她们曾有过这样温暖的时刻,想想Agnes在日记中对这一刻多么感恩,就更对她死后Karin和Maria的冷漠无情感到寒心。

Agnes的那句话让我怅然泪下。她说,It is wonderful to be together again like in the old days。。。All my aches and pains were gone. The people I am most fond of were with me 。。。 I could feel that presence of their bodies, the warmth of their hands. I wanted to cling to the moment and thought, Come what may, this is happiness, I cannot wish for anything better.

这样的感受,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许多。希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不畏惧任何的邪灵和灾难,只因为那一刻的美好。然而美好的总是那么易逝,现实总是那么残酷。。。Agnes还存有一颗感恩的心,为着磨难人生当中短暂的美好。有多少人能领悟这种感恩的可贵呀!至少,Karin和Maria也许不会(也许会?)。

3. Touch

体肤之亲在影片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Agnes在Anna的拥抱下得到永久的安息,Maria和Karin在互相的亲抚下得到感情的释放,Karin用刀片割破下体(此点remind me of the film Piano Teacher) 拒绝与丈夫有身体接触,Maria和David暧昧的身体接触然而又未能真正的靠近,Maria的丈夫对她那充满爱与绝望的touch。身体接触是信任的信号,是爱的信号。karin把受伤的自己用坚冰包裹,不允许任何人touch她,然而当Maria用手指抚过她的脸庞,那些自我捆绑的坚冰瞬间融化为虚无。甚至在Karin知道自己受伤了之后,所能坚持的也只是“You touched me, you remember?" 然而她向Maria打开心扉的结局只是再一次受伤。

4. 死亡

整部影片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也许是因为影片的绝大部分都在讲述一个女人的死亡,而且导演还强迫我们观看她如何一点一点丧失了生命。Agnes那嘶声裂肺的喘息,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和她无助的手势与眼神,都让观者(我)呼吸困难,倍感沉重。不见一滴鲜血,然而我分明感受到了死亡之可怖。

网上有些关于Agnes死而复活的争议,中心论题是,这么安排到底是Agnes活过来了,还是不过是众人的幻想,抑或Anna悲痛过度的幻想。我的理解是,都不是。这样去思考伯格曼的剧情设计就太机械了。电影为何不能为了观念而存在?观念为何不能诉诸形象?Agnes的复活就是一种观念的形象存在罢了!与实际上她是死是活毫无关系。谁说死人不能说话不能表达不能行动?在伯格曼看来,生死两界是可以穿越的(感谢神,我在看这部之前先看了Fanny and Alexander,那部影片里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灵界与此界,生与死,都是可以穿越的,没有一个fixed的边界的!)。顺便说一句,我之前看six feet under,为里面那些死人与活人自由沟通的片段所折服,没想到这完全是炒冷饭的做法!早在七十年代(也许更早?)就已经被伯格曼用过了!还有Underground的结尾,也不过是炒冷饭罢了!

5. 色彩

红,白,黑。还有油画特质。特别是Anna最后让Agnes安宁那一幕。与其说是圣母(我看到的圣母都是有着fair skin,年轻美貌的,或者更早期的,很严肃很虔诚的,却没有如Anna一样肥壮如大地母神的...何况是她肥满的胸部......那更像是某个遥远民族的神话,而非西方宗教传统中的圣母)。也许是我对美术史了解太少了。

伯格曼,实在是无愧大师的称号的。这一部电影折服了我,最终。这震撼来得比野草莓还要强烈。然而我知道,也许最终让我对Bergman心服口服的还是那部我看不懂的第七封印。

 3 ) 人有爱的能力吗?

   卡林对玛丽亚说:“你知道吗?没有任何东西能从我面前逃开,因为我看得清所有的这一切。”
    卡林总是异常冷静,拥有直面真相的勇力与智慧,她不愿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不愿把所有不能忍受的东西压抑到潜意识中去,哪怕真相让她疯狂,让她绝望的叫喊,让她精神崩溃,她也要撕掉所有事物虚伪的表面,认清残酷的事实。
    有一场戏是卡林与玛丽亚在安格拉斯死后共进晚餐,卡林在谈到如何处置安格拉斯的遗产时,突然若有所思的停住,然后说:“这是事实,我考虑的是我们的得失问题,我过去常考虑这个问题,这真让人厌恶,真可耻,而且永远都是这样。”
    哪怕是自己,卡林也要用最冷静的目光进行自我审视,而当她看到自己也同其他人一样,缺乏爱的能力,无法摆脱生物法则的制约,根本做不到无条件的爱,而她敏锐的认识到有条件的爱根本上来说是一种无情,背后隐藏着冰冷的理性,隐藏着得失的计算,这让卡林彻底的陷入绝望,因为发现她要求别人的东西恰恰是她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法克服的,别人身上那种让她无法忍受的冷漠与自私都能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影子,这不能不让人产生一种侵入骨髓的寒冷与恐怖。
    《呼喊与细语》中伯格曼拿爱做了一回实验,把爱放到极端的情境下进行考验,就像卡夫卡那样让格里高利变成甲虫去考验爱,像芥川龙之介那样让有病的妻子双腿压在残垣断壁下去考验爱,考验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无私,做到无条件,当爱面对死亡、丑陋、以及能够引起厌恶的一切东西时,都不失掉它最初的颜色,还是不过是隐藏在无私的面纱下遵循趋利避害原则的理性罢了。伯格曼导演的这场爱之考验由安格拉斯的死引出。
    己死的安格拉斯依然渴望姐妹们的爱,希望两人能握着她的手让她暖一点,等她不再怕了再走。卡林说:“没人会按你说的做,我依然活着,我不想接触己死的你。”这句话里隐含着有条件的爱是什么逻辑:当某人能给另一个人带来需要的满足时,爱才会发生,而当某人不能满足另一人需要时,爱不会发生。爱是否发生,只取决于自己的内心需要,而不管他人是否因此而心碎。归根到底,我们拥有的只是个人的意识,我们不能拥有他人的意识,不能完全站到他人的立场上,拥有他人的感受,自我与非我的界线一旦完全消失,自我也就等于没有了。所以,克服这种深植于骨子里的自私真的那么容易吗?真的有可能吗?人的欠然能否克服?
    我们可以做到同情与怜悯,可同情与怜悯离发自内心的爱还差了好多好多,像卡林这种神经质的完美主义者根本不会满足于只是得到别人的同情,她想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自然主义的爱,也就是说,卡林想得到的爱要满足两个条件:发自内心和无条件性。而逻辑矛盾在于:要想是发自内心的爱,必须是自然主义的爱,而自然主义的爱又必须遵循理性原则,是有条件的爱,那么发自内心和无条件性是不能同时满足的。
    玛丽亚的爱在面对考验时的这场戏更是精彩,当安格拉斯要求她握自己的手时,她那爱怜的眼神是那样抚慰人心,话语是那样的真挚感人:“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玛丽亚诉说了她们小时候贪玩直至天黑,姐妹们吓得紧紧相拥的事,玛丽亚没有说谎,她总是会回忆小时候的美好情境,这是她内心渴望的珍贵东西。可是,随着安格拉斯那己出现淤点的双手慢慢把玛丽亚的脸拉向自己的时候,爱终究没能经受得住考验,显露出它趋利避害的理性原形,生物对于死亡的自然恐惧轻而易举的战胜了我们自以为能做到的无私之爱,人的欠然源自自然生命,没有超越的神性世界,在自然生命之内力图克服自然法则实属妄想。
    应该说这种对爱的渴望与无能力去爱之间的矛盾构成了整部电影的一个主题,就像每当讲起一个姐妹的故事时,都会出现的一半一半的侧脸,那是我们自身矛盾的象征,一方面我们每一个人对爱有着歇斯底里的渴望,对别人的冷漠自私无法容忍,另一方面却是我们每一个人爱的能力的欠缺。内心渴望与欠缺的并存决定了绝望的必然。
    另一场极具艺术感染力的戏再一次让我们的内心深深感受到这种绝望的气息。两个女人在争吵过后,哭着抱在了一起,她们是多么渴望爱所带来的亲密与深度交流,姐妹俩互相亲昵地爱抚着,急切地交谈着,行为显示了内心不可遏止的渴求,而为什么言语是无声的吗?我们只能听到大提琴的哀鸣,也许这暗示着欠缺爱的能力,两人彼此交流的尝试不过是一种没有意义的徒劳努力。这种无声的言辞与夸张的行为间构成了强大的艺术张力,让我们的内心在无声中振颤,直面悲剧性的事实。
    本剧中另外两位主角安格拉斯与安娜亦是有着深刻意味的角色。安格拉斯与安娜都信基督教,这就使得此两人与没有信仰的卡林与玛丽亚并不一样。
    安格拉斯用伯格曼的话说是一个内心不刺痛,不愤世,不厌恶的人。在为安格拉斯祷告的时候,牧师说:“她是神的孩子,她的信念比我更坚定。”而本剧的最后一场戏中,安娜读了安格拉斯的日记,日记中记录了安格拉斯与姐妹们坐在儿时荡过的秋千上时,安格拉斯内心的独白:“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都在我身边,我能听到她们的声音,感觉到她们的存在,还有她们温暖的双手,真希望这一刻永恒,我感慨着:‘祈祷吧,这就是幸福,我不再需要任何东西,这一刻,这一切就是最完美,我感激,生命赐给我的这一切。’”
    为什么安格拉斯没有像卡林那样陷入绝望,是因为她没有像卡林那样看透这一切吗?恐怕不是,伯格曼曾写到,安格拉斯是那双观察的眼睛,以及记录一切的良心,富有洞察力。安格拉斯能看到世界的残酷与人性的脆弱,能体会人心的渴望和挣扎,但她不会像卡林那样去追求极致与完美,卡林不能接受一个满是遗憾、罪过、欠缺的人生,而安格拉斯是信仰上帝的,刘小枫曾说:“上帝受伤是为了我们在生命误会中的受伤不再伤害我们的生命想象,在受伤之后仍然相信生命中美好的可能性,把个体生命身上受伤和不幸的痕印化解成珍惜生命的意志。”“既不逃避,也不企图超越人生中的悖论,但也不是仅仅认可人生悖论根本不可解决以及人性的脆弱,而是珍惜生命悖论中爱的碎片。”是的,卡林与玛丽亚之间的呼喊与细语,死亡情境对爱的考验,无一不让我们对企图超越人生悖论的努力深深绝望,那么,我们也许应该像安格拉斯一样珍惜片刻间感受到的幸福,让那些片刻间碎片般的幸福点缀我们痛苦的人生旅途,让它呈现绝望中特有的美感吧。
    而安娜这个角色,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安格拉斯的所思所想只是在告诉我们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冷漠的世界,而冷漠的世界能得到真正的救赎吗?人心在神圣的帮助下就能克服自然法则了吗?安娜用她的行动给了我们一个不那么有说服力的解答,或者说这个解答太过仓促,根本没有经过认真细致的考验,我想在《呼喊与细语》这部戏里,我们想得到明确答案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我会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中,新人梅什金那里继续我的思考。

 4 ) 是一部为爱而战的电影——脱去所有面具的爱,调和温柔与性感的爱

20世纪末,三十四岁的单身女性阿涅斯住在一所漂亮的房子里,她不久就将死于子宫癌。她的姐妹卡琳和玛利亚以及女仆安娜一起守在她临终的床前。房子里的墙壁、地毯、床帘都是红色的,混合着死亡、回忆和梦幻,而女人们的床单、衬衫、和内衣则是白色的。“这是一场衣物的悲剧。”让路易·博里写道。然后是黑色的葬礼,男人们的黑色的西服,黑色的影子和夜晚。只有在阿涅斯记载着往事的日记中展现了绿色、凉爽的花园。在房间的这四种颜色和四个女人的面孔之间,阿涅斯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在她的日记中她回忆到:孩提时,母亲的离去所带来的痛苦;第一次观看魔术灯表演;姐妹间的排斥和嫉妒;还有曾经的爱抚和微笑所带来的幸福。

医生大卫来访,宣布病人的日子不多了。影片闪回到玛利亚与大卫的相遇玛利亚是个金发的性感女郎,喜欢寻欢作乐,而大卫曾是她的情人,玛利亚的丈夫自杀未遂。安娜把经历了可怕痉挛的阿涅斯抱在怀中安抚她,给她换衣服。阿涅斯开始阅读《匹克维克先生奇遇记》,但痛苦越来越剧烈。阿涅斯喊道:“帮帮我!”死亡终于凝固了她的视线。姐妹的眼泪,葬礼前的梳洗,牧师的祈祷。关于卡琳和她年长的丈夫的回忆—卡琳不喜欢丈夫碰她,用打碎的玻璃割伤了自己的性器官。玛利亚喜欢被人抚摸,这让卡琳感到恶心两人间发生了冲突。然后,在眼泪和微笑中,她们互相抚摸着对方在巴赫的大提琴曲中变得美丽的脸庞。

听到哭声的安娜走近垂死的阿涅斯,她无法入睡,感到寒冷。她呼唤着自己的姐妹,她们却不理会她,只有安娜用大提琴的声音安慰她。葬礼之后,两个姐妹和她们的丈夫掌管了一切事物,他们让不再有用的安娜去别处寻找新的工作,他们给了她阿涅斯的日记,以及一张钞票。两姐妹也冷淡地分手,玛利亚忘记了曾与卡琳有过如此亲密的交流。安娜打开阿涅斯的日记,读了起来。银幕中出现照亮病人的幸福瞬间在秋天将近的花园里,三个姐妹和安娜一起搭吊床,钟声响起,银幕上出现一句话:“这样就能淹灭呼喊与细语。”

观看这部电影,是对美、感情和沉思的一次体验,它把我们带入与死亡的面对面,带入在死亡作用下的心与心的交流中。任何人都无法毫发无伤地从电影中走出来电影给人们造成了或隐秘、或袒露的伤口,而这正是第七艺术的神秘所在。伴随着阵阵钟摆声,时间把它执著而规律的滴答声与失败、呼号和窒息的呼吸对立起来。在绝望的时间中前进是真正的考验:掀开面揭去心灵的面具、幻象和假象。死亡改变并拒绝着一切克制,阿涅斯走进死亡,任人剖析,她并未意识到,她把自己的姐妹也带入了这种境地《呼喊与细语》是通往彼岸的道路,令今天展露微笑的并非关于地狱天堂或炼狱的想象,在影像和表象的彼岸中,生命依旧。

阿涅斯几乎没有镜子,只有日记的写作反射出她的痛苦和幸福。伯格曼用彩色影像展现出白纸黑字的日记,使影像成为写作的回声。在与妖艳的玛利亚再次相会时,大卫在镜子前把她的浅薄剥露无遗;卡琳在毁坏自己身体前,她面对镜子脱去衣服,叫喊着:“一切都是谎言编织起来的!”她无法承受安娜沉默的眼神,于是扇了她一耳光。镜子是与自恋的自我相遇的地方,却经受不住真相的进攻镜子和妆容映照出的不再是诱人的影像,而是仇恨、伤口和隐秘的失望,还有因无法相爱而产生的恐惧和害怕。

在连接现实和梦幻的道路上,伯格曼的勇敢在与死亡的相遇中达到顶峰。垂死的阿涅斯像孩子一样哭泣,安娜听见了,安慰她说:“只是个梦而已。”但是阿涅斯却回答:“不,这不是梦!对于您也许是梦,对于我却绝不是!”她多么渴望获得姐妹给予的温暖。审判和真理揭晓的时刻到来了,无论是谁,都再也不能“犹在镜中”般生活。即将接受柔情考验的卡琳和玛利亚,都只知道在揭示中拒绝毒害生活的东西。“我不爱你。这太恶心了!”卡琳冷冷地喊道,面对接触,她总是因害怕而退却。“孩子们,当我们害怕时,就相互拥抱…”渴望抚摸的玛利亚说,但是爱的词汇脱离了身体——当阿涅斯的手碰到她的脸时,她却大叫害怕而逃开了。只剩下沉默的安娜,她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她毫不害怕,为了温暖和安慰垂死的人,她像当初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袒露出自己的胸膛,把死者抱在怀中。这景象像极了抱着死婴和摇晃着新生儿的圣母像,灰白色的床单和皮肤,一如梵蒂冈的米开朗琪罗手中的白色大理石,在伯格曼的刻刀下变成了一个给予温暖、平和与爱的母亲的雕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给予了死者穿越死亡的力量,只有爱才能做到这一点,这爱的奇迹与德莱叶一片中所表现的一样强大。《呼喊与细语》也是一部关于爱的话语的作品,它带领我们体验着身体的亲密和肉体的痛苦。

伯格曼把身体作为问题提出,在其中寻找燃烧的爱。电影用极为现实主义的手法展现出彼岸的场景,伯格曼没有忘记借用梦的力量,揭示出这样一个真理:如果没有真正充满柔情的动作,一切爱的词汇都是虚假的,它们只是在掩饰恐惧和仇恨,使死亡的脸孔变得恐怖不堪。《呼喊与细语》展现了一幅体现中产阶级社会和等级关系的画卷,是对身体病痛的描述。我们再一次看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男人的女人们被“同性恋和乱伦带来的晕眩”或纯粹的修辞游戏所引诱。伯格曼强调说,他尝试通过在红色房间里穿白衣的女人们来展现自己母亲的形象,他说,这种红色体现了某种内在的东西,即灵魂,它潜入爱的子宫,如同生产时流出的血。让·科勒评价说,由于癌症而腹部肿大的阿涅斯的死亡,就像是一次痛苦的生产但是伯格曼也说过,安娜这个名字来自《圣经》,她是福音之爱的化身。“她本能地把爱与柔情带给他人,她的爱完全体现了‘给科林斯人的使徒书信的精神,在我看来,这一点非常重要。”

圣·保罗所描述的爱—曾作为《犹在镜中》和《面对面》的基石——是完完全全不图回报的爱,不带半点自恋,甚至会给身体带来某种转变。让一卢普·帕赛克也谈到:“这是一部为爱而战的电影(脱去所有面具的爱,调和温柔与性感的爱),它是唯一能与孤独的死亡抗衡的东西。”他随后又谈到:“伯格曼只是宣称死亡是一条通道,一个走廊…他敢于宣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并不会因身体的死亡而停止。只有当爱赋予它真实的意义时,真正的救赎才能有意义。…死亡的图像不会胜利,生命将战胜一切。”

电影开始于女人们的苏醒。阿涅斯毫无悔恨,她写作,给钟上发条,以她艺术家和画家的眼光注视着花园;玛利亚躺在床上,吮吸着拇指,身旁躺着一个娃娃;卡琳核对着账目,痛苦地思考着;安娜做着祷告,米雷耶·阿米耶尔指出她怀着信奉福音的穷人所具有的单纯如果说红色让人联想到鲜血、洒出的红酒、因羞耻或激动而泛上脸颊的红潮、病恹恹的身体或流血的心,那么在安娜身上,人们看到的则是燃烧的火焰。在影片开头,她吹拂着棺罩上的尘土,点燃火光闪耀的木炭,这个最简单寻常的举动却是该片力量和美丽的源泉,安娜吐出的是温暖的并穿越死亡的爱的气息。伯格曼在这善良的气息上打下了烙印,记录下这罕有的幸福,唯一能战胜永恒时间的东西,就是现在这一刻,是家,是爱的火焰。

 5 ) 呼喊与细语

不用说色调运用是本片的特点 不管是红色的背景色调 白色的套衣还是黑色的礼服 还有将回忆梦境和现实区分开来的明暗色调 都非常成功 大量的面部的特写 也意在捕捉人物内在的流露 画面极具张力 大量的正反打镜头是与其他人的隔膜和疏离感 细语与呼喊同样的揪心 。所谓张力,就是这种即便深切的感受着压抑,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的过分轻柔或浓重,却又无法停下,只能被吸引着一口气看到最后……而后沉寂,冰冷,思考……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呼喊的一面和细语的一面,渴望窥视别人的内心,却一再拒绝敞开自我,所以呼喊被自己的封闭的心所阻隔,逐渐形成一片红色,最后人淹没在其中,无法分辨,变成了形如蚊呐的细语。

 6 ) 《呼喊与细语》开场转换兼论伯格曼

《呼喊与细语》虽然算不上伯格曼电影当中我最喜欢的一部,但至少也算我印象最为深刻同时也最有特点的一部。初看影片的时候,不用说,大家都认为色调运用是本片的特点。不管是红色的背景色调、白色的套衣还是黑色的礼服,还有将回忆梦境和现实区分开来的明暗色调都非常成功。然后大量的面部的特写意在捕捉人物内在的流露,使得画面极具张力。外加反常规的先入特写再入全景的剪辑方式,总是让人有猝不及防心理体验。大量的正反打镜头也可解读为是个体与其他人的隔膜和疏离感使得整个这部极具风格化的影片把“呼喊与细语”描绘得如此揪心。
不过后来细读这部影片,发现伯格曼的镜头语言远非如此简单。在反复咀嚼了影片的几个段落和阅读了几本有关伯格曼电影理论的书籍之后,我就影片的开场几个段落的考究来小窥伯格曼的镜头语言艺术。
虽然毋庸置疑,《呼喊与细语》被称作是伯格曼在他系列女性探索主题上的巅峰之作。而且,也就如一些人所说一样,评论家们对于电影文本有着不同的解读:

[……]熟识圣经的人会把艾格尼斯的病痛看作耶稣的受难,在安娜身上看出圣母的光辉:女权主义者会看到本片男性角色在叙事中的缺失。但不管怎样,所有的解读都是基于个人的社会经验和知识储备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观者本身对于世界的某种认识。

所以,根据要求,这篇短文也许更加注重分析电影表现的专业技巧带来的感性体验,兼谈电影文本本身,从而尽量不去探讨已经重复的话题。

段落一:开场外景镜头(1分20 至 2分00)
影片开场在一分多钟的以鲜红背景的字幕结束之后,伴以“叮叮”的铃声,淡蓝的色调下一背对的雕像特写为开场,然后接连四组固定的静态空镜头用不同的构图对庄园进行了描绘。但在这里,如此简短的开场也完成了影片的几重转换。

细节一、色调转换:冷色蓝——暖色红
如前文所提,色调的运用可以说是这部电影的重头戏。就连伯格曼本人也曾说过“我所有的电影都可用黑白的画面来想,《呼喊与细语》是一个例外。” 在一般的电影语言中,蓝色往往给观众带来安谧、孤独和庄严的感性体验,而红色却带给观众不安、暴力和刺激等等感性体验。 不过在这部电影的开场中,也许可以说冷色调蓝色恰当的表现安谧、孤独和庄严的感性体验而且也顺带模糊画面主体的功能。但是随着开场这一色调转换到影片后来的主体色调暖色红的时候,却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带给我们以暴力和刺激的观感了。
我们可以借助部分伯格曼的回忆录来理解伯格曼在这部电影中的色彩运用。伯格曼曾说过自己在幼年的候把灵魂形象为影子一般的龙,颜色是青蓝色的,而红色却是躯体内部的颜色。 所以我们结合影片,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测伯格曼是将红色与女性和肉体两个母题结合起来,用红色的色调给观众带来的是关于女性欲望和争斗的思考。并且,红色的主体背景颜色也让影片中的人物不管是身着白色的套衣还是黑色的礼服都能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得主体影像更为突出。
所以在影片的一开头,伯格曼用淡蓝的冷色调既可以说意在描绘灵魂的外壳,又可以认为是在为影片后面的红色母题埋下伏笔,起到反衬的作用以探讨在看似静穆的灵魂的躯壳下女性内心欲望的涌动和争斗的惨烈景象。而伯格曼在影片的开场,用短短的几十秒便完成了这一色调的转换。

细节二、景别转换:特写——全景——特写
这一段落采用了这部影片典型的先入特写再入全景,即“特写——全景”剪辑方式。首先以特写的镜头,让一个背对着我们的雕像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才以全景让我们看见这是一个庄园部分,最后才是有一座房屋的庄园以及他们的位置关系。
这样的转换方式不论是在开场的时候还是影片中(比如影片中好几处从几位女性的面部特写到房间内部全景转换),都可以给观众一种猝不及防的“惊吓”和延时的好奇感。而这种“惊吓”和好奇感意在控制观众的心,使得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以场景为依据的故事预期失效。这种效果会让真正严肃的观众更为谨慎的使用他们的类型预期,更为严肃的思考电影的镜头。这种严肃电影没有采用通常由全景到特写,由整体到局部的自然观察方式,并没有让观众真正舒服的进入故事之中的表述,反而逼迫观众们不断的思考。这中表达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跟布莱希特的“间隔”理论殊途同归。
但是在开场中更为重要的转换应该发生在“全景——特写”转换。因为在开场的全景展示结束过后,影片基本上进入了特写主宰的部分。而这部影片的特写运用、特别是面部特写的运用也是一大特色。

 [……]四个女人面对死亡和恐惧的灵魂状态,伯格曼要通过她们的面部特写来察觉她们的灵魂。所以,伯格曼没像侯麦那样用文学语言来揭示人的内心,而是让每个位置、动作和定位特写都首先在视觉上呈现出准确性,于是,那些特写所提供的不只是表情,更是一个灵魂入口。
    
伯格曼通过影片的开场把景别的主要任务交给了特写镜头,从而完成了影片从全景统治到特写统治的转换。

细节三、照明转换:黑暗——黎明
虽然这一段的照明风格基本上采用的是自然光线,不过我们也能看出几个镜头的光线效果的也是截然不同的。而伯格曼通过捕捉这几种不同的光线效果完成了影片从黑暗到黎明的时间转换。
除了开场的第一个雕像镜头,接下来的四个连续的镜头到影片的正文部分的光线效果有一个总体从低调向高调转换变化的趋势。我们看到第二、三个镜头表现出黎明前的混沌中还有一些晨雾,场面还略显阴暗。第四、五个镜头已经出现阳光,并且不断加入了光线的强度甚至是到了第五个镜头的时候出现了明显的逆光效果,营造出高反差的照明基调。
这样的转换一方面是为了完成影片时间上的过渡,另一方面运用照明基调的理论解释:在开场时的前几个镜头的低调基调便给观众营造出一种悲悯的、阴沉的、严肃的感性体验。虽然,黎明后阳光出现,但第五个镜头也并没以高调照明的大量光线给人以轻松感和欢快感,而是以逆光的高反差继续加重观众的不安情绪。

细节四、场景转换:室外——室内
开场另一个重要的转换是场景的转换。伯格曼的这部电影可以算作典型的“室内剧”,这也是得益于伯格曼对于斯特林堡的推崇。伯格曼自己也曾经说过影片的女主人公取名为安妮丝(Agnes),借此向斯特林堡(August Strindberg)致敬。 (我们知道和伯格曼同籍的斯特林堡本身以其“室内剧”而著称,其后期表现主义的风格也对伯格曼创作意在探究人物内心的作品深有影响)
所以为了完成影片从室外到室内的场景转换,影片开头的几个镜头的连续也是有考究的。从雕塑的背影的镜头,再到庄园的镜头,最后定格在树、雕塑和房屋在一起的镜头,在引入房屋这一客体之后,影片通过红色淡入进入了室内的场景之中。伯格曼用开场的几个镜头非常顺畅的完成了场景转换的这一任务。

细节五、主体转换:雕像——庄园
虽然简单的开场只有短短的几个镜头组成的场景,却也蕴藏着主体的转换。前文也一直提及影片以淡蓝的色调下一背对的雕像特写为开场,其实这个雕像雕刻的正是俄耳甫斯。所以,在影片开场的第一个镜头中,伯格曼让俄耳甫斯的背面占据着画面的主体肯定也是有特殊考虑的,这样的考虑可以从内容和形式上两个方面达到一定的艺术效果。
从内容上说,俄耳甫斯苦苦追寻妻子却又最终痛失的故事也许也象征了人对于面对遗弃、死亡的痛苦做必须要做的努力一样。 这其实也是影片中几位女性主人公所面对的艰难的抉择,玛利亚幻想她的丈夫自杀,卡琳用玻璃伤害丈夫和自己,玛利亚和卡琳还互相责备对方的虚情假意,即使是安娜也责备姐妹俩对安妮丝的遗弃。所有的矛盾的矛头都可以指向遗弃和死亡的痛苦,而影片开场几秒的一座静穆的俄耳甫斯雕像仿佛就预示了人所不能逃脱的这种痛苦。
从形式上说,伯格曼用希腊神话中代表音乐的俄耳甫斯开场本身也有他自身的用意。用伯格曼自己的话说:“片名其实是借自有关莫扎特四重奏的乐评:‘听来仿佛细语和哭泣’”。 所以,在影片接下来的结构上,以四位女性主人公的视角分别展开了叙述,仿佛是把一个家庭中的故事以四重奏的形式演绎出来。同样,我们也发现影片在俄耳甫斯镜头开场后,紧接着是四个环境的空镜头,这也在结构上塑造了一种特殊的艺术效果。
在紧接着俄耳甫斯的后面几个镜头当中,镜头的主体发生了变化。从第二个镜头开始,我们发现俄耳甫斯逐渐离我们远去,从第二个镜头雕像稍微保持了距离但仅仅占据了画面右面的角落,第三个镜头雕像出现在草坪远处伴有晨雾的环绕到第四个镜头的完全消失。同时,从第二个镜头开始就有粗壮的树强行的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从构图来看树的出现非常强势,基本占据了镜头的三分之一交点的重要位置。最终,在第五个镜头的时候,树和俄耳甫斯同时出现。树完完全全战胜了俄耳甫斯从而成为了镜头的主体,这种主体的转换无疑给观众一种关于人的渺小感、无助感。这也是伯格曼在影片开场画面构图的主体转换中的巧妙用心。
  
段落二:连续的钟表镜头(2分00 至 3分00)
这是一组非常有趣的镜头,其实最开始这组镜头最为吸引我的是镜头的运动。在“叮叮”的背景声中,这组镜头以几组垂直的降镜头和水平的移镜头特写了几组钟表。当我考察几组镜头运动的同时也发现了一点关于影片象征物的重要细节。

细节一、镜头运动:降镜头和移镜头
在这一组七个镜头当中,一开始就运用了两个连续的垂直的降镜头和两个水平的移镜头来特写这几组钟表,而这两种镜头的运动本身就带有一种情感倾向。
垂直的降镜头而非选择采用弧形升降或者斜向升降的表达方式,加上镜头下降时缓慢的节奏和速率给观众的就是一份沉重的感觉,觉得有一股重压负在观众的肩膀上仿佛让观众觉得抬不起头来,同时也配合了影片本身严肃的静穆的情感基调。而两个水平的移镜头也并非顺应观众一般从左到右的自然观察规律,非得让镜头从右到左的推移。这也使观众感到一种被迫的压力,同样也能让观众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细节二、象征物:时钟
但是在紧接着一个钟摆和一个钟面的静态的特写镜头后,伯格曼非常例外的运用了一个升镜头。就是这个镜头开始让我觉得有些迷惑,更让人迷惑的是伯格曼在这个镜头中让原本每个镜头都出现的“叮叮”的钟表声戛然而止。不过,当我从画面主体的另一个角度来审视这些镜头的时候,线索就变得明朗许多。
在这几个连续的镜头当中,不管镜头是如何运动变化的,它镜头的落幅一定定格在钟面上。即使是没有运动固定静态镜头也是以先钟摆后钟面的方式连接在一起的。所以,在最后一个升镜头中,伯格曼不惜牺牲镜头运动的情感暗示来保证他的象征物主体——时钟(在这里,伯格曼用钟面的形象来象征了时钟)能够得到强调。
伯格曼在一次访谈中也谈到他的童年里的一段可怕恶梦的经历。在梦中,不安的他被推上了手术台,这时他突然发现所有的时钟停止了。然后,他猛然惊醒,觉得那就是死亡的瞬间。所以,不管是在这部影片中,还是在《野草莓》中(伊萨克教授的噩梦也常常出现没有指针的时钟和手术),时钟都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象征物预示着死亡和生命的停止的恐怖。而这也是影片中几位女主人公的恐惧根源之一,他们必须面对安妮丝的死亡的恐惧。我们也可以看到影片中时钟反反复复出现在画面之中,甚至安妮丝也有几次调整时钟的动作。

相关影片比较分析和批判性观点:《野草莓》和《婚姻生活》
     我在这里更愿意结合对比分析的方法谈关于《呼喊与细语》这部电影的一些批判性的观点。因为即使仅仅对比伯格曼自己的电影作品,在这位高产电影导演的众多作品的比较之中也能发现极大的丰富性。在伯格曼电影整体风格的基调下,依据不同作品中对比出优势和劣势也对理解作品本身的特点有所帮助。
    首先说一说《野草莓》这部作品。前文也提到过《野草莓》和《呼喊与细语》两部作品在内容题材和象征手法上有一些相似之处:都是以家庭的内核为故事探讨的中心;都涉及到死亡的严肃主题;都采用了回忆和梦境的手法。
关于家庭内核,就如同伯格曼在《秋天奏鸣曲》和《婚姻生活》里说的一样“[家庭是]痛苦和焦虑的火焰烧烤灵魂的炼狱。在里面每个人都是具有人格分裂倾向的,自己极度痛苦的同时也在为他人制造痛苦。” 反复的探讨家庭制度一部分也是因为伯格曼幼年在一个充满浓厚宗教氛围的家庭中缺乏父亲关爱的原因。同时,两部作品当中死亡也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在《野草莓》中是伊萨克教授濒临死亡,在《呼喊与细语》中是安妮丝的垂死。但是,两部作品在这里不同的是采取了不同的收尾,简单一点说《野草莓》显得具有更为封闭的结构和积极的态度,而《呼喊与细语》采用了一个较为开放的但又略显悲观的表达方式。
在《野草莓》中伊萨克教授的妻子很早就死去了,现在自己有一个儿子。而后又从儿媳玛丽安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多么令她和他的儿子讨厌。伊萨克小时候的经历造成了他对其他人的一种隔阂般的恐惧,使他自己对其他的人都表现得冷漠无情。不过影片中伊萨克和三位青年人的相遇,和他自己旅途中的梦境使他自己越来越体会到爱和真情的力量。最后,老人安详而又平静地入梦,而那些痛苦已不会再来纠缠他。而《呼喊与细语》的整个回忆过程显得如此痛苦,已经跟《野草莓》中的恐惧感不大一样,这仿佛是撕裂观众内心的痛苦。影片的最后,当安娜再次读起安妮丝的日记的时候虽然是一种安详的美好的回忆,但观众已经无法再享受这样美好的时光,因为他们的心已被撕裂,带给他们的只是一堆无法解决的问题和思考,我们不知道剩下的姐妹是否能够再回到往日的美好。
关于另一部作品《婚姻生活》不管是在创作时间上还是在关注的问题上都跟《呼喊与细语》更为接近。甚至是部分的镜头,两部影片也采用了一些相似的处理方法,比如让主人公站在半掩的门或者窗帘后,还有聚焦母亲和女儿的关系等等相似之处。 虽然都是站在女性的视角说话,但是不同的是,伯格曼描绘了两种不同的选择。玛丽安没有走出童年的阴影,她无法理解不取悦他人的爱,她没有走出封闭的自我。而安妮丝相反,却能给她的姐妹不需依赖的爱,但却无法得到对等的回报。
最后我通过几部作品的对比来说一说关于这部影片的批判性意见。几部作品比较起来,我个人最喜欢《野草莓》。一方面从整体风格上来说,《呼喊与细语》过于风格化的电影语言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因为有时候它会吓跑它的观众。虽然《野草莓》和《呼喊与细语》虽然都偏向“小情节”,即更关注人物内心表达而非外部情节的叙事方式,但很明显《呼喊与细语》做得更为极端。伯格曼一反常规的强迫这类表现主义风格的电影也使用上一些略显的漫长镜头和缓慢的段落,一张痛苦而狰狞的脸会逼迫观众看上一分钟,餐桌上一段冗长的台词里中心人物没有一点动作变化,而且画面里没有任何其他信息。这让他的观众觉这部片子得很无聊,或者心不在焉。所以,看过这部影片的观众更多留下更多的记忆的是关于影片的风格形式,而关于影片的内容主题他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或者仍旧含混不清。另一方面,《野草莓》在主题上显得更为丰富,甚至可以说超过了《第七封印》。《野草莓》的风格更为接近真实的个人情感境遇,所以在这部作品上能够挖掘的现实个体经历会显得更为丰富。更为重要的是,《野草莓》中的伊萨克抉择的困境是一个更普遍的问题,因为所有人必然面对人际的隔阂,疏远和冷漠最终导向死亡,更为普遍而宏观。而《呼喊与细语》也许因为题材的限制,在带来艺术审美的同时,其实很难再继续拔高或者进行深入挖掘,因为它很难在它的观众中找到类似痛苦经历的契合和共鸣。



                                                  2010年11月7日星期日

 7 ) 伯格曼电影笔记之《呼喊与细语》:1971年4月20日

  1,首先是个虚与实的问题。安格尼斯罹患绝症是实打实,伯格曼并不具陈其病因症状等等一般性问题,只表现痛苦和死亡,这是化实为虚。到了安格尼斯的死而复活,这等虚幻而近于神迹的事情,伯格曼又使之真实可信,活人与死人对话,不涂抹超现实色彩,这是化虚为实。游走于真实与虚幻素来是他拿手戏。

       2,安格尼斯维系着其他女人们的关系,电影一开场就表现了这点,及至她死去,她们试图重新建立另一种关系,失败了,失败得很惨烈。伯格曼丝毫不想将电影抽象化,四个女人以各自的肉体为精神的一种反映,每一具肉体清晰地指向一个方向。
  这是好手段,不晦涩,不玩弄观众。
  
  3,有两个插叙,一个是玛利亚与医生及丈夫的纠葛,一个是卡琳与丈夫的纠葛,两段都是往事,伯格曼将对前者的叙述安插在安格尼斯死亡之前,将后者安插在其死后。,为什么放在哪里呢?
  同质的自私和冷漠,玛利亚呈现为一种渴望与利用的姿态,卡琳是拒绝与伤害的姿态。
   伯格曼定是从大自己四岁的哥哥身上获得灵感来刻画卡琳的丈夫。

       4,结尾放置的那光明和谐是伯格曼的一个把戏。它确实汩溺人心,可从故事的时间顺序看,两姐妹来看望安格尼斯是在电影开头之先,三人重聚古堡中,才开始了彼此痛苦折磨之旅。
  
        5,为什么同时使用伯格曼的旁白和安格尼斯的独白?
  
  ,6,裙裾的窸窣声,钟表嘀嗒声,人的低语声,像空气一样充盈于空间里,启发甚大。
  
  7,伯格曼依旧沿用了他从前的一些技巧,比如特写运动镜头,在脸与脸之间像拉弓一样的运动着,张力毕现。
  
  8,电影必须要直接诉诸感官,必须要直接诉诸感官,要直接诉诸感官,直接诉诸感官,诉诸感官,感官。
         这电影很稠。没有一个人能毫发无伤地从电影里走出来。



盈耳催落繁钟,撞眼几重满红,垂死欲勉残灯,此世何必更生,每夜长为愁府,无言难起情冷,畴昔至再至三,与君共是由衷。

 8 ) 伯格曼电影中的脸

戏剧中的脸远在舞台,模糊难见;绘画中的脸神情僵化,形同面具;唯有电影中的脸,可远观亦可近玩,变幻莫测。两者相互结合,产生了脸的“特写”。这将电影从戏剧和绘画的遗产中挣脱出来,获得了影像的纯粹性。这可以说是蒙太奇之外,另一重让电影变得是电影的东西了。

蒙太奇为何能让电影变得是“电影”?原因在于蒙太奇可以将不同时空重组,在不同镜头间碰撞出新的意义(库里肖夫实验)。但蒙太奇仍然大量应用于动作编排,用于理解,这一点文学同样能做到,比如小说在20时候下半叶重新从电影镜头获得叙述的滋养。

特写,对电影来说显得更加本质。德莱叶深谙此道,《圣女贞德蒙难记》成为了最早显现出电影纯粹质感的杰作。正是通过构筑脸的“特写”,影像才从叙事的功用性和场景的空间感中脱离出来,转而进入对心灵、精神和灵魂的审视。特写,纯粹用来观看的活动影像。

这同样也是布列松构建纯粹影像的方式:特写加上蒙太奇,获得一个由任意空间组织的影像世界。尤其是对手的特写镜头的剪辑组合,将“戏剧的摄录”完全排除在外了。电影不再是对戏剧的模仿和拍摄,而是成为在视觉和听觉上加工制作的独立艺术品。

伯格曼电影中脸的特写,其功用与德莱叶在《圣女贞德蒙难记》中的使用如出一辙,同样是对人内在的心灵、精神和灵魂的审视。但区别在于,伯格曼反常地将大量文本加到脸的影像中。长时间伴随脸的特写,是大段复杂深刻的台词。台词在此也变成了观看对象。

这便是伯格曼独特的手法,在影像(脸的特写)和文本(密集的台词)间获得了平衡。之前,我们总是忙乱于声音与画面不同的运作方式,现在,声音也如画面一样变成了可以观看并阅读的对象。脸的细微神情、紧密的台词、以及人内在的灵魂状态,直接敞露在观众眼前。

伯格曼电影中的脸,如同布列松电影中的手,前者长镜头手法与后者短镜头快速剪辑的手法形成了鲜明对比。脸的特写也是伯格曼瓦解戏剧空间和让影像消解掉文本化的手段,电影既不再是戏剧的再现,也不是文本的简单视觉化呈现,而是变成显影内在灵魂状态的纯粹影像。

 短评

1.一部倾泻着痛苦、绝望、疏离、圣洁等极端情感并拥有毁灭性力量的电影。2.触目的红:转场,墙纸,窗帘,地毯,白衣女性的四重奏。3.最擅长拍脸的伯格曼:以特写长镜袒露角色的灵魂,同质于[假面]。4.安娜裸身怀抱还魂的阿格尼斯,致敬圣母怜子像。5.晨雾庄园与短暂美好的结尾,钟表滴滴同[野草莓]。(9.5/10)

6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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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让人不敢标记的电影。真的可以看懂吗?多么私人化的东西。基本可以当恐怖片看。猩红之外就是一片雪白和漆黑。情节空洞到了基本不让人留下任何印象的地步,但特写里人脸上种种无法辨识的复杂情绪足以让人永世不忘。死人复活、表达无能和虚情假意,或生或死都是阴冷和抛弃。伯格曼…

11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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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转场,暖如子宫。特写的面孔

13分钟前
  • 谋杀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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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分以痛苦否定希望,最后一分钟以希望否定痛苦。

16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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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重看感受到的恐惧都在加深。伯格曼分而析之的冷静几近残忍,但终成“完美”的回溯才更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当意识到唯一无私的女仆安娜亦不过是与三姐妹无异的残片而已时。当然,谁又能说这不是他对人性的宽容。Cries turned into whispers and whispers into cries. Nobody hears, but we get by.

18分钟前
  • BLTEmp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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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影感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呼喊与细语,概莫如此。

23分钟前
  • Fleurs.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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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的女人,根本不是人,无论她们看起来多么美丽,优雅,富有,本质上仍然是豢养在华丽动物园中的兽类,无法独立,无处可逃。但内心的渴望是关不住的,捂住嘴巴,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捂住眼睛,就会从紧紧握住的双拳中挣扎出来,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一团烈火,烧伤每一个遇到的人,也烧死烧尽了自己。伯格曼一定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他听见了她们的呼喊和细语,他想替她们说,没有一个生命应该这样活着。

28分钟前
  • 亚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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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不可能纯粹通过内在情感而维系亲密关系,有血缘、契约、财产、性交,才有爱。

32分钟前
  • 哪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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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油彩般模糊的蓝,呐喊彷徨是疼痛蔓延的红,冷漠恐惧是包裹身体的黑,承受一切的爱是大提琴谱写的白。我们该如何面对丧失和死亡,遗弃与残忍,欲望裙角下的罪过和谎言?谁看到我们的悲伤,也将拥有我们的爱。感激这生命中最遥远的拥抱,最绝望的孤独,最深刻的完美,

35分钟前
  • 九尾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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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描述冷漠的电影却流露出对温情的渴望,这是它成为悲剧的原因。如针尖般纤细的焦虑在封闭的红色容器内密密繁殖,隔绝彼此,死亡也不能令其动摇

39分钟前
  • 松针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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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登峰造极,内容令人崩溃

40分钟前
  • 米粒
  • 还行

1.几种阐释路径:宗教寓言、女权主义、疾病隐喻、精神分析。2.红色的封闭空间——三姐妹诞自同一子宫。3.四具女体构成两组对立:缺乏母爱的消瘦/宛若圣母的丰腴、袒胸色诱的纵欲/自残下体的禁欲。

42分钟前
  • Cory
  • 还行

(长文→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9116447/)扮演三姐妹的女人,伴随了伯格曼戏里戏外多少年!在这个冷得瘆人的空间里,大片大片的红反像血盆大口,或者血,追捕,又淹没了每个尚未窒息的喉咙。再浓艳,都是腥冷,姐妹间那种和美假象,一旦崩塌,彼此都迫不及待撕下面具张牙舞爪。一个阶级的冷,又更显另一阶级的亲善,且安娜的宗教意味甚浓。

45分钟前
  • Mr. Infa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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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我想留住这一刻,我想,不论会发生什么,这就是幸福,不会再有比这更美好的了”与《秋日奏鸣曲》在色彩和人物上都有类似之处;每个场景结束以半隐的特写淡出,“幕间”感;绝望的呼喊听来不寒而栗,这种刻骨的冷漠吞噬亲情和拥抱,让每个人都面目可憎,人人都在孤岛上或呼喊或细语。

47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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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的片子就是这样,有特别特别好的,也有特别特别装逼的,这部就是装逼典范,反正我是品不出这电影有啥营养。CC#101

49分钟前
  • 怪力比多兽
  • 较差

1.呼喊是恐惧还是虚伪的揭露,细语是亲昵亦是隐藏的伪善;2.呼喊是真心真性情的流露,细语是刻意是温馨的表达;3.隔阂太深太长久,即便红色的血停止流动亦是无法消除;4.温馨时刻的画面出现在死人的日记里,甚是庸人句读之...

50分钟前
  • 有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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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么多,我只想说两点:1). 这片子基本上就是在写我 2).我要重新做人了

52分钟前
  • 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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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近乎自然主义地描写了晚期癌症病人在衰弱和剧痛中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结,为此他必须用唯美的画面和鲜艳的色彩来加以调和,才不至于让人彻底堕入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绝望。

54分钟前
  • 高冷的鸡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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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慢慢撕开的声音么?

55分钟前
  • 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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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室内剧,红色的意义。伯格曼式特写下的细节:痛苦,撕心裂肺,隔阂与祈祷,回忆。终极问题的回答。可惜年华逝水,旧日时光不可重来。

60分钟前
  • 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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