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们

在人人视频看的，弹幕有部分人说看不懂，这就罢了，还有说“爸爸很好很爱女儿，女儿让他伤心了”，“女主是疯子”，“女主回去跟雨果在一起”之类的，我很震惊，编剧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那么多明明白白的对白和剧情，怎么能得出这种理解的。这只能说明我们的文化里，在一些人心里，这些不正常甚至残忍的恶行是多么习以为常，他们并不会看出有什么问题。说说自己看完的一些认识吧。

故事发生在摩洛哥，一个饱受殖民统治的自由地，此时正当独立（1956年）前夕，在这里，每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不是任何人。这里有残暴无情为所欲为的统治者部长，还有同样手段残忍的他的走狗，有落魄懦弱一事无成的假贵族，和他迷茫的王子男朋友，有极端自私毫无道德人性金钱至上的女主爹，有懦弱的男仆，有异国间谍。女性呢，外来客女主，奢靡畸形尽情追求身体刺激的伯爵夫人母女，坚韧强壮渴望自由的妓女，自私自利拜金的女主妈。

从开场到最后都有人在讨论女主的颜值，美？不美？这是被我国电视剧熏染出来的审美，男女主一定要长得漂亮，同样的熏染包括明明白白甩到脸上的台词和稍微拐个弯的剧情就得配旁白的习惯。此剧女主需要传统意义上的精精神神大美女长相吗？她从小饱受父亲性侵，母亲袖手旁观，长期被喂精神病药长大的啊！消瘦，略带焦虑神经质，看起来似乎弱弱的感觉很符合她，这是编剧通过女主的长相传递给我们的信息。

第一集开头就很清楚地说了，她一直在吃药，并且医生让她永远吃下去，吃药，是她父母，特别是父亲对她的控制手段。情况通常是这样，越清醒越敏感的人越被当成精神病，因为她跟平常人不一样，不然布鲁诺是怎么被烧死的。告诉你你有精神病，只要你情绪激动地反抗，就说你发病了，需要吃药平复，女主就是这样长大的，在这种情境下长大，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最后大家又说女主是疯子，想亲自己的父亲，事实是她不过是个被逼成这样的可怜人而已，因为从小就是这样被对待的。

怎么看出来的？第一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父亲看女主的眼神，给女主礼物时候是站在背后把盒子放在上面放到她面前的，正常父亲会这样怪异亲密的举动送礼物吗？过了一会要结婚了，父亲又来到女主房间，两人一起坐在床边，床还软软地晃来晃去，这确实没有直接演出什么露骨的剧情，但是这是作者想让人看到的，为什么每次父女两人的剧情，不是暧昧，就是父亲强行控制女主？还有后面倒数第二集，父亲要喝酒，一颗樱桃少了都要发怒，父亲坐在那，捏着女主后脖子，这些都是控制意味极强的举动，最后一集父亲夸了女儿，女儿上去亲他，还说这不是你喜欢的吗（我忘了台词了），很明白了说明了父亲一直是这样对待年幼的女儿，女儿已经习惯了这样，更别提女儿吃鸟肉吸秃头手指的时候，秃头说是你父亲教你的吗。父亲为什么这次拒绝了亲女儿，还厌恶地说她脏，因为他之前在酒吧厕所门外听见了女儿和间谍愉快地碰撞发出的声音，女儿只能是他一个人泄欲的工具，别人碰了，所以脏了。这也许是他让女儿嫁给gay的原因，这样就永远不会“脏”。不仅拒绝了亲近，他一边吼叫，一边抱着女儿一直碰撞的猥琐动作，这不是下意识的习惯动作吗？如此丑陋的灵魂，终于在女儿的一声枪响里倒下了，女主终于决定从心理和身体上消灭父亲的控制。

为什么很多人不敢相信父亲会这样对女儿，反而觉得是女儿太浪了，不听话了，父亲不喜欢了，因为在我们的文化伦理里，子女被父母控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然多少会有“不孝”的内疚感。而父女的伦理关系更是让人不敢相信父亲会这样对女儿。人们经常会认为“不应该怎样=不会怎样”，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假逻辑圆，因为不应该所以不会发生？也许这样的事就在我们身边很多角落里发生，却根本没人意识到。

至于剧里出现多次的小鸟意象，不用说了太多了，开头给药时候的鸟笼子房间，伯爵夫人前夫给的鸟，秃头给女主吃的鸟肉，最后想发动阴谋政变时做饭杀的和平鸽，大多是反映男人对女人的控制，强者对弱者的压迫。

有意思值得一说的点有很多，比如秃头给女主介绍鸟肉时说法国人把这种鸟视为神物，吃的时候要蒙着眼睛怕上帝看见，女主吃完了说，我不是法国人。最后那两集，老头又说，自己也不是法国人，是阿拉伯人把他当法国人，法国人把他当阿拉伯人。所以，他其实也无视鸟是不是神物，在这里，没有人看得清别人，你可以是任何人，可以不在乎任何道德， 信仰。

同样的，埃及王子也对自己的身份，对自己的人生很迷茫，说是王子，其实只是国王的一个不被重视的儿子。他可以和男子，也可以和女子。最后，这个银幕好感度最高的王子终于看清了些什么，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里的很多人，都似乎是指代了身后的国家，落魄的英国贵族，外强中干地支撑着，想借别人来维持一点体面，实际干啥啥不成。间谍男，年轻英俊有力，却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远在天边也要牢牢控制局势的美国。伪法国佬，整洁的军装，儒雅的笑容，看似绅士温和，其实心狠手辣。可怜的男仆，小偷没做成，沦为富贵女的玩物被任意蹂躏，最后还莫名其妙做了替罪羊连辩白也没一句，这似乎是殖民地逆来顺受的必然结果。

最后两女子配合默契的斩恶男行动，从杀人到杀完坐着吃晚餐到最后一把炮轰了房子分道扬镳，两人从头到尾甚至没有一句台词。

如果说反派让人想到一句话：权力让人为所欲为，那么最后那一幕的力量则是这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毫无疑问，Lucy和Cherifa代表着不一样的“小鸟”。前者被困在富丽堂皇的牢笼中，在被不断投喂上流社会的奢靡的同时，也被当做一件礼物换取家族（父亲）的虚荣和财富；后者则是马戏团里野性难驯的小鸟，心比天高、越挫越勇。呼应标题中的“小鸟”，剧中除了角色塑造对其的影射之外，也真出现了很多“鸟”的意向。且在此做个简单梳理。

心理医生：药物

故事的开场是Lucy和心理医生的对话，规训式的治疗佐以洗脑般的嘱托。随着对话的结束，镜头聚焦到办公室里一个精致的鸟笼，两只小鸟依偎在一起，但医生的身影也从视觉上被困于笼中。医生给Lucy唱的那首诡异的歌，“once you find her, never let her go”，不仅可以理解为Lucy最后发现真我的隐秘寓言，也可以理解为作为医生，乃至医生的雇主，Lucy的家庭（父亲）的控制欲。就如同Lucy不断服用的药物，它既是控制情绪的有形的药片，也是倾轧而来的无形的父权、权威以及“爱”。

“never let her go”

Contessa Mandrax：宠物与礼物

围绕着Contessa这个多金、自私又欲念无穷的上流社会的女人，有两组关于鸟的意向。

其一是Lucy寄宿房间里那个满是鸟摆件的橱柜。Contessa不让Lucy触碰这些“物品”，一如那只硕大的宠物蜥蜴。精致的鸟摆件是Contessa前夫送她的礼物，每一件都象征着他们携手共度的一年。最大的一件却是他们的离婚礼物，一只美丽旋转的鹦鹉不断叫唤着“puta, puta, puta”（whore）。除了这些冰冷的物，更有趣的是Contessa在向Lucy介绍这些礼物时的那种炫耀、嘲讽、戏谑与狂妄，脱口而出的是“被驯化的鸟”，更是被金箔所掩盖的苍白又空洞的精神世界。就像她可以淡然旁观两个女儿对小偷的无底线戏弄，就像她可以用一条宝石项链无羞耻地引诱年轻的肉体。空洞的权力也是一种权力，也是一种可以把任何人或物变成宠物或礼物的能力。

“都是被驯化的鸟”

Contessa的爱宠奇科，是一只硕大的蜥蜴。这只蜥蜴的出场戏份并不多，但它死地很精彩。奇科之死，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细节。Lucy参加自己参演电影的首映派对，就像那部电影一样，这个派对也充斥着奢靡又堕落的气息。Lucy对屏幕上的被扭曲、被迷失的自己感到无比陌生，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她先是用父亲赠送的精致手枪“击杀”了那个虚妄的自己，又强迫一个仆人拿起她的枪，重演她和司令在花园里的戏码。她扬起脖子，让仆人射击她嘴上叼着的烟。在失控和混乱中，底层仆人的子弹击中了Lucy身后那只高贵的宠物。被击杀的不仅是被物欲和迷乱驯化的演员Lucy，被击杀的还有被名利驯化的宠物蜥蜴。巧妙的是，与此同时，撞破Contessa与小偷奸情的Chreifa, 夺走了Lucy的手枪，而小偷作为牺牲品的悲剧性死亡似乎也随着蜥蜴的死亡而被埋下注脚。

来啊，开枪

Secretary Pierre Vaney：食物与猎物

殖民长官Pierre与鸟有两次直接的联系，却都和食物相关。美味的食物象征着他无穷尽的贪婪与野心，同时也代表着获取、屠宰、烹煮食物过程中一种必然的暴力与控制。

第一次是Pierre和Lucy在花园里谈论法国的蒿鸟（ortolan）。此鸟就像美国的秃鹰那样神圣，但主要用餐布挡住视线，它就是一道可口的法国名菜。异常美味的秘诀来自异常残暴的料理之法，“先用白兰地将其活活淹死，然后小火慢炖，全尸装盘”。Pieere给Lucy的投喂，佐着魔鬼般的引诱之音，也是可口又堕落。

法国蒿鸟

司令第二次与鸟的接触就更加暴力，隐隐暗示着故事暴力冲突层级的上升。鸿门宴前对象征和平的鸽子的血腥宰杀，映衬着之前他与士兵的对话，那永不降落的国王的飞机，野心十足，暴力十足。

宰杀鸽子

在从头梳理剧中“点题”的意向这一过程中，的确可以帮助加深对主题的理解。人会因为性别、性向、性格、种姓等各种原因而弱小，而家庭、宗教、权力、武力、名望、贪欲、野心等都会成为束缚人的牢笼。《小鸟们》充分展现了形形色色的“小鸟”以及困束他们的各类牢笼。它不仅仅是一部很女性主义的爽剧，更默默地讲述着殖民地上各色人物与他们自己的牢笼的斗争，换言之，是更普遍意义上的一种斗争。但细细思考，总感觉故事以Lucy激情弑父、Cherifa盎然胜利而告终，带点如有神助、天降奇兵之效。用一种有点CULT的方式在一个很爽的点戛然而止，其实也是一种巧妙。但毕竟，它和易卜生的《娜拉出走》等类似的故事一样，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小鸟们”出走之后的故事将会如何续写……

说句实话，看前面的时候我很压抑，我看到两位女主在男人的压迫下，一边寻找着快乐，一边又各有各的伤心事。所以，在看到最后男人们倒在血泊中，两位女主品尝着美食，我都没有感觉到真正的快乐，内心的压抑没有得到释放。

当小鸟们冲破牢笼，两位女主相对离去，我才真正落下泪来。困于笼子的鸟儿迎来了自由的一刻，我们的女孩应该也会如同这些鸟儿们一样，哪怕会面临不知名的困难，仍然高高地飞在天空上。

我真心地祝福她们，原她们拥有像小鸟一样自由飞翔的能力。

发现很多人没有明白一些导演用略为隐晦的方式拍摄出来的剧情。

首先是，Lucy的父亲从女儿幼时就开始诱奸Lucy，这一点其实很明显了。从精神药物就可以看出，Lucy精神并无异常，父亲为了能更好的操控Lucy，一直在与精神医生勾结，长期给Lucy服用精神类药物。结尾处，Lucy向父亲索吻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第二点，父亲为了开拓市场便于售卖军火，又因为对女儿病态的占有欲，故意把女儿嫁给一个gay的。很显然，最后女主知道了父亲做的一切。

我不认为这部剧是一个讨巧的情色作品，情色只是一个再外化不过的外壳。作为妓女的Cherifa，貌似是最底层的女性，任何有权势的人都可以把她关在笼子里，但是她在沙滩上以一种非常轻蔑的口吻大声喘叫，调笑着不成调地唱着侵略者法国的国歌，完全无视军官对着军官说着那些低俗下流的话语。她绝对不是笼中鸟，从来都是那些有权势的人的自以为是，她完完全全的支配着自己的性与欲望，还有政治自由。

Lucy歇斯底里地对影片里的自己开枪，大喊“她不是我”身边聚会的磕嗨了的人视若无睹的笑着，荒诞现实的感觉直冲大脑。最后两位主角杀死了军官和军火商父亲，炸毁了那个基地，那个精致小巧的牢笼已然毁灭，只是虚掩着，笼子关不住真正自由的鸟儿。

欲望不自由、政治不自由、情感不自由，尊严不自由，在这种不自由的笼子里，压抑与痛苦，无一不显现在每个人的脸上。政治动荡与女性意识的觉醒相交辉，毁灭才是重生。

我很喜欢这个影片

8月初的时候，一部由情色小说家阿奈丝·宁（Anais Nin）的作品所改编的英剧悄然上线。

复古的服装、华美的色调、殖民地的风情，都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虽然披着情色外衣，但所探讨的，却是关于女性觉醒的成长故事。

家庭、婚姻、欲望、救赎……被困在牢笼的金丝鸟，终于在解放天性后挣脱了这一切，迎来了渴望已久的自由天空。

《小鸟们》

本文有剧透。

1

1995年的美国纽约，露西身为著名军火商的独生女，过着娇生惯养，纸醉金迷的生活。她漂亮、任性，天真之中又带着一些叛逆。

但这些奢靡背后，是父母对于她无情的操控。她说什么、穿什么，都要听从父母的安排。

以至于当她不听话时，父母就会把她送进医院，以精神不健康为由强迫她吃下一瓶又一瓶的药物，来控制她那不安于室的思想。

她就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金丝雀，虽然美丽，却毫无自由。

直到一次舞会上，露西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来自英国上流社会的伯爵雨果。她对儒雅英俊的雨果一见钟情，偏巧对方的身份又刚好能让军火商父亲借机打开异国市场，于是在父母的安排下，俩人很快谈婚论嫁。

露西对此充满了期待，在她眼中，未来是那样的美好。

前往摩洛哥与未婚夫汇合的轮船上，露西认识了大明星莉莉，她是个行为放浪的女权主义者。人们一边因为她的独特而深深着迷，一边又不耻于她抛头露面的行为，在背地里说她是个荡妇。

莉莉在晚宴上当着众人大谈性事，其大胆前卫的作风，令露西为之神往。

抵达摩洛哥后，露西终于见识到了雨果真正的生活。

和她想象中不同，雨果虽然是个贵族，但家境贫寒，住在租来的公寓里，对待这个即将和自己步入婚姻的女人时，也一直躲躲闪闪，似乎有所保留。甚至当露西想要亲热时，他也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露西把这理解为羞涩，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吃下了父母给的药物，控制自己奔腾的情绪，说服自己要做个体贴的妻子。

天真的她却根本不清楚，原来雨果压根就不爱她。早在与露西相识前，雨果就已经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他爱着的人是一位来自埃及的皇室成员。

但是作风保守又死要面子的雨果并不愿承认这份感情，他一边和情人疯狂的私会。

一边又为了金钱，娶了露西这个美国暴发户的女儿。

新婚之夜，他本想履行丈夫的义务，却接到了露西父亲的来电。对方毫不尊重他的意愿，强迫他将军火生意推销出去。雨果唯一的那点愧疚也变成了厌恶，他面对主动投怀送抱的新婚妻子时，再一次做出了拒绝。

婚后的露西虽然备受冷落，却并没有怪罪丈夫，直到有一天她回家时意外撞见了俩人的“好事”，这才了解到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2

在《小鸟们》这部剧中，除了露西这条讲述婚姻与家庭，金钱与欲望的主线外，还有另一条讲述殖民者的挣扎，以及贫苦百姓悲哀遭遇的分线。

这条分线中的主角是一名叫做艾尔的妓女，她出身贫寒，为了生计不得不从事皮肉生意。和露西自我催眠的性格不同，艾尔敢爱敢恨，同时身为生活在殖民统治下的异帮人，她对自己的国家与民族有着强烈的认同。

艾尔是典型的女王，无数贵族与军阀都拜倒在她裙下。但另一方面，艾尔也是个可怜而绝望的女人。

她被士兵侮辱，在众目睽睽下被迫唱歌，反抗也无济于事。

她的爱人被一位贵族千金引诱，伤心欲绝的艾尔在接待客户时没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不小心令对方窒息而死。

原以为会背上杀人的罪名，却不曾想爱人为了她而顶罪，被一直想要将艾尔占为己有的军阀百般折磨。

为了救出心爱的男人，艾尔只能委曲求全，成了军阀身边的一个玩物。

3

《小鸟们》改编自著名的西方女性文学开创者阿奈丝·宁的同名作品，其在亚马逊书单的“Top20最伟大的情色作品”中排名第三。

阿奈丝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其出版的作品，大多以日记的形式呈现。作品内容也十分奢靡混乱，以第一人称为视角，向世人解读了她自己对于人生与两性关系的感悟。

和剧中的露西相似，阿奈丝也是在年纪轻轻时就嫁了人，她的丈夫也叫雨果，是一位富有的银行家。可阿奈丝对于婚姻却并不忠诚，她有着众多情人，其中就包括大文豪亨利·米勒。

俩人之间毫不避讳的婚外情，在当时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甚至连米勒当时的妻子，百老汇的明星琼·曼斯菲尔德也牵扯到了这场复杂的恋爱之中。

他们几人的关系，仿佛正映射了《小鸟们》的剧情。

不安于现状，渴望激情的露西俨然就是阿奈丝本人，而她与琼之间剪不清理还乱的状况，也像极了剧中露西和艾尔彼此欣赏，彼此帮助的关系。

露西还未婚时，一直被父母禁锢，结了婚又处处以一个妻子为立场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些来自外部的压抑，都使得她滋生出了叛逆的情绪，而离开了父母和熟悉的生活环境后，这一渴望也变得越发深切了。

当在船上结识的莉莉邀请露西和雨果参演自己的影片时，雨果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觉得这很无聊，也有伤风化。可露西不同，她不仅应邀参演，还乐在其中。

而当露西知道了雨果真正的性取向后，雨果只想着推卸责任，坚称自己是被人引诱。反而是露西从容地接受了一切，她一边帮雨果收拾烂摊子，一边迈出了新一步，去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崭新人生。

《小鸟们》虽然是改编自知名的情色小说，但在处理描写两性关系的镜头上，并没有一味地裸露。

不管是露西与军阀博弈时的隐忍。

还是她与情人幽会时，色彩浓烈的人体彩绘。

都让这部作品充满了高级感，以及浓烈的梦幻色彩。其令人血脉喷张的指数，绝对不亚于小说本身。

为了突出“笼中鸟”这一观点，片中也出现了不少与鸟笼有关的细节。

露西和艾尔这两个不同肤色，不同阶级背景的女人，却同样无法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

她们都像是笼中的小鸟，被人折断了羽翼，即使向往天空，却又只能在笼中歌唱。

《Little Birds》笼中鸟。

Lucy是性、父权和自我的笼中鸟，畸形的父女关系，性欲被药物控制，父亲的厌恶，母亲自我反感的投射，以及虚假的婚姻无能的丈夫，精美的生活不过是有彩色滤镜的糖纸，被斑斓了的精神世界成为病态

当外界施与的压抑达到极点达到主体极限，压抑便会爆发反作用施加者。开枪是Lucy的觉醒，对假惺惺的华丽外壳的摧毁，对他人压制的反抗，以及与自我厌恶部分的对抗，华丽小鸟虽然身躯幼小，翅膀之下，不与外表相符的及其生猛的心。

Cherifa是金钱，权力，等级，男性四面迷墙中迷茫的莽撞飞鸟，慌乱寻找飞出迷墙的窗口：在有与情人相通的天窗的房间，平日高高在上的男性成为她的奴隶。

剧里的小鸟们是没有性的，Lucy的性是情欲，是擦边的压抑；Cherifa的性则是商品，她以为她拿着鞭子抽打，用脚踩踏凌辱就能支配男人，支配男性欲望，实则却是在满足着他们的欲望。

不同于被精美华丽保护的Lucy，Cherifa是生命力旺盛的风情野鸟，盯着囚笼外的人在肮脏下层生存着，保持着毫无头绪冲撞囚禁的墙壁的鲜活，一直在冲撞

意识的觉悟到有勇气反抗是一个过程，想到《飞越疯人院》chief完成的最后的飞跃，是在自由肩膀上的飞跃。